“醒了。”
徐江心坐在椅子上，看着病床上的叶心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麻药效果还未消散，她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。
“要喝水吗？”
叶心沉没说话，到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徐江心接了杯温水递了过去。
叶心沉咬着杯子抿了两口也是又躺下去了。
“怎么样？现在还疼着吗？”
缓了许久。
叶心沉也是摸到了自己的胸口。
她看了一眼徐江心，像是没有什么避讳地把自己的病号服往下拉了一些。
白皙的胸口处有一道约莫五六厘米的切口，但此时被线缝上了。
徐江心把手伸了过去，抚摸了一下之后也是把衣服给她拉上了。
“感觉，身体被人扯着。”
她缓缓地说。
“嗯，休息两天，把线拆了就没什么问题了。”
徐江心又摸了摸她的脑袋：“饿了吗？给你去买午饭。”
但是叶心沉把徐江心给抓住了，摇了摇头：“不太想吃。”
“行吧。”
“感觉，被推进手术室打上麻药的时候，我就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样。”
叶心沉靠在床上，散碎的头发盖在她的面颊上。
徐江心没说话，但却是满脸宠溺地模样凝视着她，手掌也是抚摸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。
不多久，医生和护士也进来了。
询问了一下叶心沉现在的状态：“嗯，下个星期六过来拆线就行了，今天在留院观察一天好了，没事情的话，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徐……哥哥，你回家的时候帮我把作业拿过来吧。”
徐江心想要回去一趟，叶心沉也是如此说着。
“嗯，不过，你要是徐老师叫的习惯就叫徐老师好了，虽然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虽然自己已经不是老师了。
“我想叫……哥哥。”
“随你。”
徐江心回到了家里也是把东西收拾了一下，看着桌子上自己的备课本之类的，徐江心也是直接把他们丢到了垃圾桶里。
“徐老师，挺牛的啊。”
徐江心下楼的时候李芒枝也在朝着楼上走来。
“嗯？”
“你被学校开除了？”
“嗯。”
徐江心点点头。
李芒枝将徐江心按在了楼梯的墙板上：“你看这个。”
徐江心拿过了李芒枝的手机瞅了一眼。
上面有通告。
虽然没有说徐江心是怎么离开的，但，离职两个字是很明显的了。
真快啊。
消息。
“听说你是去搞什么辅导班被抓包啊。”
“嗯。”
徐江心也懒得隐瞒什么。
“所以？不辅导我，去找别人？”
“一节课三百，每天都上课，找你饿死？”
“那你现在呢？一节课三百……而已！”
李芒枝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几千块，自然觉得三百不多。
但每天都这样子，也不少了。
“那你以后不去学校了？”
“被开除了还去什么？”
徐江心把这家伙轻轻地给推开了。
“嘁。”
李芒枝也是表现的有些无语。
但很快就抓住了徐江心：“工作呢？以后的……”
“再看。”
徐江心显得到是一点不慌的模样，但那也就只是在李芒枝面前表现成这样了。
没有了经济来源，他怎么能不慌。
况且，家里还多了一张嘴。
李芒枝扁着嘴，盯着徐江心。
她有点怕，怕徐江心会付不起房租搬家什么的。
“那你，会走吗？”
李芒枝又把徐江心给抓住了，问。
“走什么？”
“搬家啊，这里的房租不是每个月都要两千左右吗……挺贵的了吧。”
“再看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别走……”
李芒枝刚松开徐江心徐江心就转身要离开了，但是又被她给死死抱住了。
“不准走！明明，现在这种关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……哪怕你不去学校，我能回家的时候看到你，就已经很高兴了。”
“所以一开始就不要对我有什么期待啊。”
徐江心不知道该说些啥，想把她的手给拿开的。
“房租……我帮你解决了，如果你真的没钱的话。”
“我还会落魄到需要一个小孩子来帮我解决掉这种问题吧？”
“那！那就当我买你的了！”
“？”
“我出钱你出力！”
“没意思。”
“干嘛！两千块的房租，我又不要求你什么，稍微……陪我一下就好了。”
李芒枝感觉出徐江心的动摇了，凑了过去，嘴唇贴在了他的脖颈边上。
呼出的热气也是钻进了徐江心的衣服里。
“再说。”
“嘻嘻。”
李芒枝觉得徐江心的再说是同意了。
徐江心回到了医院。
“手机，没电了！”
叶心沉看着徐江心：“做手术的时候手机没关机。”
“嗯。”
徐江心拿过了手机，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。
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离职了的信息。
但，怎么说星期一都会知道的。
叶心沉第二天就出院了。
“还有被扯着的感觉吗？”
因为昨天晚上睡觉，这家伙一直睡不着，说自己的胸口被东西扯着，后半夜还把衣服给脱了睡得。
搞得徐江心都有些怕她把线给弄开了。
“还可以。”
她用手指摸了一下胸口的线：“只是作业，好多没写。”
叶心沉昨天没有写多少时间就躺下去了，坐着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累了。
“没休息好就别写了。”
“我是没问题了吗？”
躺下去之后，叶心沉也是看着徐江心问。
“休息好了就没什么问题，你明天，要去学校吗？”
“去……”
因为，叶心沉想的是，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，那为什么不去学校呢，而且，她想……
和徐江心一起。
更别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徐江心是兄妹关系。
虽然很奇怪，但，内心是兴奋和高兴的啊。
“嗯。”
“早点睡吧。”
等叶心沉睡熟了之后，徐江心又是一个人起了身之后也是跑到阳台上抽烟了。
或许，没关系吧？
或许……
自己离职其实对叶心沉没有造成多少的影响呢。
毕竟自己才和她相处不久，而且，老师和班主任是不是自己对她又有什么影响呢。
“为什么，哥哥你每次都要半夜起来抽烟呢？”
叶心沉出现的有些悄无声息，可能徐江心的心也没有放在观察环境上面吧。
“是很心烦吗？”
叶心沉抱住了徐江心，厚厚的校服也是盖在了他的背脊上。
“不知道啊。”
徐江心丢掉了手里的烟头：“为什么抽烟呢……”
是烦躁吗？
还是……空虚。
那，这种空虚又是哪里来的呢？
是自己的原因吗？
“明明你让我早睡的，你不也要起来吗？”
叶心沉这两天的话多了很多。
徐江心是感觉出来了，倒是觉得挺好的。
起码不emo了。
“睡觉，真睡了。”
徐江心转过身将叶心沉也是直接给抱了起来。
两人在第二天同步醒来。
叶心沉没有多少贪恋床的温暖，而是直接起身收拾东西了。
睡了个觉，徐江心其实还没有缓过来自己已经离职了。
在起来的时候也是突然想起。
“吃早饭吧。”
徐江心洗漱完之后也是出来了。
“但是快要上课了。”
“来的急吧。”
徐江心拉着叶心沉也是来到了早餐店。
只是他现在没有多少胃口。
稍微吃了口早餐也是跟着叶心沉急匆匆地来到了学校门口。
他有些不太想要进去了。
看到校门口的四中牌子，以及来来往往地学生。
“你先进去吧。”
徐江心说完也是看着叶心沉走到了学校里面。
而他则是直接就出去了。
只是……
星期一早上的第一节课和早自习肯定是班主任的。
“徐老师早上好。”
有些学生并不知道徐江心离职的信息，在看到徐江心之后也是上来问好。
徐江心也仅仅是浅浅一笑就从学校门口离开了。
他直接就回到了家里。
是啊。
自己现在该要做什么？
躺床上真的很舒服。
但是能一直躺在床上吗？
好累。
说不出来是心累还是身体累，明明也什么都没有干，明明也没有做什么事情。
但就是感觉累。
四肢发软，脑子空空的。
空虚感萦绕而上。
而且自己现在，更不配鹤思琳了。
在徐江心快要睡着的时候。
楼梯上也是响起了剧烈的脚步声。
是隔壁的么？
也只有他们会这样子闹哄哄的上楼了，隔壁家的小孩子吧。
但现在周一，他们不上课么？
徐江心没有多少思索，仅仅只是翻了个身。
但很快，脚步声停在了门口。
钥匙插入孔中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。
拧动门把手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强烈。
门像是被推开一般，叶心沉站在门口，她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，气喘吁吁的，手掌紧握着门把手。
“徐，哥哥……为什么……你，被开除了！”
“嗯。”
徐江心从被窝里钻了出来，看着叶心沉，他没想到叶心沉会直接跑回家里来。
怎么回来的？
直接逃课吗？
“为什么啊！你辅导班被发现了所以被辞退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是因为我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因为要凑我的手术费用，所以你才会去上辅导班的吧。”
她说对了，徐江心的理性让他无法继续否认。
“明明，明明完全不用这样子做的啊！完全不用这样子对我的不是吗！为什么要这样……”
叶心沉松开了门把手，双手低垂在身体两侧，神情地失落已经用泪水完全表达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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